“外婆好久没有回别墅了，唯忆想外婆了。”唯忆的小脸在露丝的手臂上蹭了蹭，很可爱，露丝蔼然地笑着，切了一小块蛋糕给她。
“外婆会回去的，那里也是外婆的一个家。”
露丝看向奚小思，这几天她没有注重护理，眉眼多了一些难以遮掩的风霜，让奚小思感到一阵心酸。
“思思，妈这一把年纪了，却喜欢逃避，是不是很不应该？这个时候，我应该留在你爸爸身边照顾，可是我却抛下了他，我对不起他。”
“妈，爸爸也会体谅你的。”奚小思看着露丝，“你背负的，并不比爸爸的少。”
露丝喝了一口咖啡，目光悠远，“思思，其实我们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走过了这么多年头，经历了很多很多，知道顺应自然，或许会更好，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的。”
“妈，你也知道不能强求，可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如果你走了，爸爸会很伤心的，他以后会跟寂寞和孤独做伴，你也不希望看到他这个样子吧。”
奚小思安慰露丝说，她希望她可以留在景城，有什么困难，她们一起面对。
“思思，妈已经心力交瘁了。”
露丝看着半空，涂着红色豆蔻的手摩挲着咖啡杯，这么多年来，她跟汪琼美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
“妈，我们会陪着你，还有爸爸。”
奚小思由衷地说。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离开，我不会拦着你的，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回来。”
露丝笑了笑，“思思，不管妈做什么决定，最后都会回到你妈的身边，你知道吗？汪琼美的死就像放映片一样，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折磨得我不安宁，她的怨，她的不甘，还有疯狂，让我无法做到恨她，反而可怜她，反而感到愧疚。”
或许她这一次是非走不可，离开这里，才能摆脱那个噩梦吧。
“妈，要不要请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的方法，曾经对我和唯忆都起过作用。”
奚小思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心理疏导可以缓解一切，可是逃避甚至会加深阴影。
露丝嘴角勾起，“思思，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我想，还是算了吧，有些东西，我还是要去承受，不能想着走捷径。”
“妈，你这是何必呢？没有谁喜欢吃苦。”奚小思不理解，露丝像是心甘情愿地受惩罚，她这是在折磨自己。
“思思，我想忏悔，说到底汪琼美的死还是跟我回景城有关，如果我轻易地摆脱一切，她说不定会更不愿意放过我，你明白了吗？妈妈不是找虐，而是要接受属于自己的惩罚。”
露丝显然已经下了决心，“你就不要劝妈了，如果妈真的要离开，会通知你的。”
“外婆，您不要走，好不好。”
唯忆看着露丝，眼里都是不舍，“不然，外公他会想你的，唯忆也会想你。”
露丝微笑着，“外婆会回来看唯忆和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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