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的情况?右相殷勤的应下了,眼睛却骨碌碌的转着,一看就不安分。
那人沉声说道,“怎么,右相不知如何说起?”
右相一惊,忙说,“不,不是,小的只是理理思路,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他可不是什么愚忠之辈,先前安安分分的听话,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另一层身份无极阁阁主。
如今听这位的口气,他们似乎是闹掰了,那自己还有什么顾忌的?
只不过……他身上还中着毒药,是该听话些,得先把那解药寻来,才好浑水摸鱼,趁机要点好处。
“如今朝中之事皆交由左相来处理,小的的势力,一时遭到了打压。不过,后宫那边有了进展。”
“恩,说来听听。”
“小女昨日派人来消息,说终于知道挡着她后路的人了璃筠。”
“璃筠?!”听见这个名字,那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他是竹帝的心腹,虽然很多事情知道的并不清楚,但竹帝对这人的态度,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你有对她做什么?”那人有些忐忑的问道。
右相偷偷的松了口气,至少现在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小的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刻派重金找到了无极阁,请了他们最好的杀手……”
“什么?!你派人去请了无极阁!”那人立马就不淡定了。
竹帝对璃筠的心意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竹帝不想受出事。
这万一无极阁得手,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右相被他的反应吓得一跳,犹豫的说道,“只是……那无极阁也不知怎么的,最后一刻忽然收手,没能成功除掉那个小贱人。”
“放肆!”
“大人?”右相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人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竹国的后位一直空着,就等着这边成功,把璃筠劫回去做皇后。但是,他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你,继续说吧。”强压下尴尬,那人强装镇定说道。
右相虽然疑惑,但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翼翼继续开口,“不知大人亲自前来,可有要事交代?”
那人的眼神忽然一凛,直直的刺向右相,吓得右相差点喊出声来。
“不该问的时候,就不要多问。”那人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是,是。”右相卑躬屈膝的说道。
再说梁闻昌,他一听到璃筠昏迷不醒的消息,立刻就抛下了一干心腹,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去。
去干什么?梁闻昌苦笑一声,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是担心而已,担心到……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毕竟是一国左相,在皇宫中行走必定是畅通无阻。
没用多久,他就到了听雨轩。
“左相留步。”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拦住他。
“放肆,本官来听雨轩,你们也敢拦着。”梁闻昌心急如焚,只想早一刻见到,好安心些。
“小的不敢,只是皇命难违。”
“皇命?”梁闻昌苦笑一声,“他终究还是生疑了啊。”
“况且,您是朝廷命官,没有皇上的允许,私自进入后宫乃是大罪,左相还是安心等着皇上吧。”
“也好,”梁闻昌只好无奈的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头,早已有人过来通报。彼时,羽墨殇正在审问着暗夜。
“名字。”羽墨殇冷冷问道。
暗夜失血过多,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他有气无力的将瞪了羽墨殇一眼,嘴巴紧闭不说话。
“呵呵,不说,倒是硬气。”羽墨殇的语气里包含着赞赏,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既然你不说,那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羽墨殇冷哼一声。
“来人,上刑。”
暗夜低垂着眼眸,嘴角挂着有气无力的笑容,“呵呵,你以为我会怕?你的人对我用多少刑罚,还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吗。”
羽墨殇不理会他的讥讽,自信满满的开口,“朕的方法,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听说你这样的人,最能耐疼。可惜,耐不得痒吧。”
原本面无表情的暗夜身体一震,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震惊。
“别怕,朕可不会轻易让你丧命,朕宫里的药,好着呢,保准让你的伤口,愈合的又快又好。”羽墨殇的声音阴测测的响起。
别人还不知道羽墨殇话里的意思,暗夜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你,你恶魔!”
羽墨殇邪邪一笑,“朕可不是恶魔,不过……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暗夜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让痛意袭击自己,以保持清醒。
“没想到,颜贵妃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一个字也不说。朕最后再给你个机会,若是你不说……休怪朕不客气。”羽墨殇冷冷的说道。
暗夜的眼睛含着恨意,声音沙哑无力,“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说的。”
“是条汉子,可惜了。”羽墨殇轻声呢喃道。
正在这时,听雨轩的宫人到来,“启禀皇上,左相已到,在听雨轩外等着了。”
羽墨殇的眼神一暗,回头若无其事的吩咐道,“去拿痒痒粉,洒在他的伤口处,用宫中最好的药让他伤口愈合。记住,在伤口愈合前,不许他触碰那伤口。”
身后的人立马领命下去,而暗夜则狠狠的盯着他,眼里满是恨意,悔意,以及……恐惧。
不理会他眼底的情绪变换,羽墨殇拂袖便往听雨轩而去。
“左相来了多久了。”
“启禀皇上,左相一来,属下就过来禀报了。”
“很好……”
羽墨殇慢慢走远,只剩下谈话声传到暗夜耳里,他的眼神也渐渐暗去,直到光芒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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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好巧。”羽墨殇的声音远远传来。
“巧?臣倒不是这样认为的,怕是……皇上有意要拖住微臣吧。”梁闻昌也没有遮掩,直白的说了出来。
“呵呵。”羽墨殇抬手,掩嘴微笑。
“左相这话,真是见外了呢,朕想见你,随时都可以。”
“听皇上一说,果然是微臣愚钝。”
三言两语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皇上,臣有一话,不知现在是否可问。”
羽墨殇微微一笑,“当然,爱卿尽管问。”
“之前这些侍卫拦着,现在您也回来了,臣是否可以去看望筠美人了。”
羽墨殇的脸色一沉,“朕怎么不知,左相和筠美人有交情?”
“交情……”梁闻昌的头微微低下。她,恐怕根本不想和我有交情吧……
注意到梁闻昌的情绪变化,羽墨殇的心情稍稍好些。
“左相,你既是当朝左相,就该注意些自己的身份,这看病之事,自然有太医管着,你不必担忧了。”
一句话,断了梁闻昌的所有后路。他沉下眼眸,沉默不语,等着羽墨殇接下去的话。
“正好,朕有事要与你商议,你先随朕过来吧。”
果然……是试探,还是?
两人各怀心事,各怀鬼胎,一路沉默不语的走去。
“左相,到了。”羽墨殇先停下了脚步。
梁闻昌也停住,随他一起迈了进去。
“你,究竟是谁。”羽墨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梁闻昌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如何回答。
羽墨殇了然一笑,继续开口,“或者说,朕该叫你璃鹰,还是阳影?”
对面的男子忽然笑了,嘴角上扬,“皇上果然好本事,能将这些事情都调查都一清二楚。”
“过奖,朕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猜想而已。”
“这么说来,还有好多事情,是皇上不知的?”
“自然,今日朕不就是来问个清楚吗。”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安逸美好,却怎么都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梁闻昌无所谓的笑笑,自己寻了张椅子,安安稳稳坐下,“既然你已知道,那便都问吧,能答的,我定然一一回答。”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羽墨殇也找了张椅子,闲闲的坐下。
“世人皆知璃鹰已死,是谁帮的你瞒天过海。”
“皇上,你的智商也不过如此,我当年如此年幼,能帮我的不过是先生一人而已。”
羽墨殇也不气,反而轻笑一声,“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你先生效力之人。”
梁闻昌的瞳孔微微一缩,“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人,你大概也猜到了,竹国皇帝,竹修。”
羽墨殇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恩,和朕想的差不多,这局势,看起来真是令人堪忧啊。”
梁闻昌的面色不变,眼神冰冷,似乎没有一丝情绪。
“你对筠儿,什么感情。”羽墨殇迟疑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听见这问话,梁闻昌不自居的将手收紧,“我对她,你大约能猜到吧。”
羽墨殇的脸色沉了下去,这态度,分明就是不轨!
“不过……她是不会原谅我的。”梁闻昌忽然又低声说道。
羽墨殇还想开口再问,却被梁闻昌粗鲁打断。
“羽国局势堪忧,不多时,竹国便有大军压境了,你还是先担心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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