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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冒犯(二)
人选是恩娜和另一名曹同学,那天上午在学校集合时,教导主任称另外的同学临时有事不能同去,车程花费两个小时,他们到达居住酒店,房间在酒店四层。教导主任开了两个房间,是他网上提前办理的预约入住,不知他从何处得来,恩娜房间的备用房卡,偷偷潜入进恩娜的客房。
曾老师,您怎么在我房间,可是吓我一跳。她快速移步到卫生间紧锁住门,整个人惊慌失措起来。一门之隔,教导主任在外面不肯离开。
“老师不是怕你第一次住酒店,担心你对酒店的基础设施不了解,所以想过来告诉你一声。”
话音未落,教导主任就坐在客房沙发上,恩娜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试探性的走了出来。
恩娜永远不能忘记那个中午,那是她噩梦进程的三分之一,这位教导主任的脸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内心,任她填补进多少美好的记忆,也始终无法抹去。她的生活,就是从那天开始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下午四点时,教导主任约定好在酒店一层咖啡厅和恩娜商讨明天的计划,他打来电话说要晚点会和,因为临时决定拜访市里的几个领导,这会儿还要去给他们买见面礼。
博士毕业后,就没参加实习工作,一向以学生身份示人的她缺少社会阅历。但是恩娜是个很有数的女人,即使有课题研究,也从不晚归,按时回到宿舍。
晚上,恩娜在餐厅用过晚饭后,乘坐电梯回到客房。没想到教导主任就在客房里,这是他第二次没打招呼就闯进来。他脱了外套和皮鞋缩在沙发角落里。恩娜想尽快摆脱他,毕竟男女有别,传出去终归不好。
老师,今天您也忙碌一天,要不我们明天再商讨视频的选题。
依我看,老师晚上就呆在这讨论,像在学校里面,来个通宵攻克难题。
这……恩娜诧异的问到。
你还是太年轻,老师跟你开玩笑的,过来,老师给你看些上届社团成员拍摄的图片,我已经提前存到U盘里,你来帮老师评价一下。
恩娜放松警惕,把脑袋凑了过去,却被教导主任紧紧抱在怀里。
狐狸终究是狡猾的,狐狸尾巴总有显现那天,恩娜终于看清教导主任的嘴脸,之前所有的善意不过是他那层伪装的皮囊。她强烈反抗,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教导主任丝毫没有半分退缩,他在西裤口袋里摩挲着什么东西。
手机屏幕的蓝光格外刺眼,恩娜眼看着教导主任在手机中翻出一堆照片,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片,放大后的每一帧都是关于恩娜的不雅照,原来都是之前他三番五次叫恩娜去办公室,恩娜被迷晕后拍摄的。
就这样那晚恩娜妥协了,任由那个混蛋对她的行径,事后她服用了药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离开的时候,教导主任还威胁恩娜,以后要听他的随叫随到,惹怒的后果就是把那些照片传到网络上,让她在学校待不下去。
朋友第一次不在宿舍住,闺蜜兼室友的葛甜有些担心,她刚想给恩娜打电话,却听见门疙瘩一声震响,是另外两个的室友结束兼职回来了。谁料,葛甜一拨通电话,那头竟传来恩娜捂着脸哭的啜泣声。
葛甜心里一惊,紧接着尝试放慢语速,她意识到朋友发生意外,立马关切地问恩娜。
怎么了,听你说话语气不大对劲。
……
“玩的开心吗这趟,你不知道我们寝室的姐妹都极其羡慕你了。”
好多个瞬间,电话那头的恩娜没有发出声音,通话时间在一分一秒递增,恩娜那边沉静的可怕,爽爽此时迫切地想从恩娜口中问到结果,好替她伸张正义。爽爽把座机电话线紧紧地攥在手里,恩娜此时此刻一定很无助,爽爽悬着的心揪得生疼。
“发生了什么,娜娜,我一直听着电话,等你告诉我。”
恩娜只是哭,一言不发。
葛甜脑海里一下子晃出一个人的外貌,就是此行同朋友一起的教导主任,曾老师。曾老师先前来他们社团聚餐过,表面上是个色眯眯的老头子。那是去年,他们两个因为学习成绩突出,刚被学校评了市级奖项。为了表达对教导主任知遇之恩的感谢,她们便一起邀请曾老师在西餐厅吃饭,哪顿西餐花了她们一个月辛苦赚来的兼职费。
此刻,恩娜情绪慌张,一个劲的哭,让她产生这种情绪的只能是现在身边的人。
葛甜脱口而出,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姓曾的男老师,那个糟老头子对你做了什么。
恩娜仍旧不说话,却哭得更大声了。朋友葛甜的安慰像是漂泊于汪洋大海上的一个冲浪板,虽然微弱的起不了重要作用,但是能撑过此刻席卷而来的风浪。
葛甜努力克制自己,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娜娜,你打算怎么办。她有着超乎一般学生的理性,这是发生在自己朋友恩娜身上的事,总得先征求她的意见。
你把教导主任的号码发我邮箱,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质问他,他必须亲自向你道歉,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自有法律制裁他的可恶行径。
不,你别打他电话。还没到那一步,万一你图痛快骂了他,回到学校伺机报复你我怎么办。
爽爽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格,她虽然表面不放心,可是察觉到恩娜态度坚决,她不想再刺激她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只能听从她的建议。电话那头的其他室友无意听到恩娜断断续续的哭诉声,姐妹们个个攥紧了拳头,设身处地想到自己如果遭遇不法骚扰,必定当时就有冲动的想法,想要举报那为老不尊的老头。
那晚过后,恩娜对教导主任避而远之,幸好拍摄只有三天,每次结束她都独自坐车回酒店,她还调换了客房,是隔着教导主任一个楼层的房间。十六号上午,恩娜好不容易撑到返校那刻,但姓曾的老头并没有善罢甘休,回到学校的途中,车里坐着她和另一个搭便车的女领导。车后座堆满了他的文件和衣服杂物,只能坐得下一个人,女领导抢先坐在后面,尽管看起来狭窄,但相比副驾驶位置还是绰绰有余。教导主任就借机招呼恩娜坐在离他最近的副驾驶座上。车经过行政单位,教导主任送下女领导后,车里就只剩下恩娜和他了。车行驶到一处偏僻的盘山公路,教导主任突然靠边把车停了下来。他先前就把车门反锁好。一言不发的就坐到恩娜身上。
曾老头按住安全带的扣子不放,恩娜没办法逃脱。他把恩娜衣服和直弄到脖子,像苍蝇嗅到了臭肉,在恩娜的身边上疯狂地。
恩娜顿时吓坏了,她拼命反抗,双脚蹬住汽车方向盘。傍晚时分,车喇叭的声音响得划破天际。恩娜誓死不从,她要抵抗,不容许自己再受他欺负,曾老头恼羞成怒起来,掐住恩娜的脖子,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教导主任咬牙骂了句不识抬举,然后打开车门,像丢垃圾一样,把恩娜推了出去。
车门距离地面很高,恩娜头朝下斜摔了出去。她的额角磕在坚硬的路面上,擦出许多道血痕。恩娜独自在公路边走,直到跨进校门,她不敢跟周围的行人对视,因为她全身尽显惨状,衣服不完整,连裤子也被划破了。
恩娜遭受教导主任非人的折磨,她咬牙切齿,她想找曾老头复仇。
周三的下午,教导主任没有排课,恩娜将手机调到录音模式,一把塞进裤兜,径直走进于曾老头的办公室。
青天白日,同一楼层各个教师办公室都有学校老师在,她相信曾老头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果自己被逼急了就大喊救命。
显然,对她的到来很意外。他盯着恩娜,眼中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老师,您那天晚上的行为,您必须道歉,书面道歉,恩娜义正言辞。”
教导主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稳定了情绪,你来我这闹事。
“你要向我道歉,并且同意我退出社团,我不可能继续在你的带领下学习、生活。”
教导主任嘴角浮起戏谑的笑,破口大骂。你有那么金贵,就是无意碰到你。无休止的语言激起了恩娜的怒火,那晚恐怖不堪的回忆瞬间填满脑海。恩娜涨红了脸,眼泪霎时聚满眼眶,她强忍住马上要崩盘的情绪,颤声骂道。
曾老头你无耻,我要举报你。
回到宿舍,恩娜打开笔记本电脑,夹杂着难以发泄的一腔怒火,她写完了举报信。
她把手机里的录音拷贝下来,连同举报信一起发到校长邮箱里。
恩娜以为校方会为她主持公道,对教导主任严惩不贷。然而并没有,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他似乎早就看过她的学籍,因而对她的升学经历了如指掌,还专门询问了她家庭状况相关细节,并指出几项莫须有的处分条例,声称要重新考核她的课程。恩娜质疑校长问这些问题跟她的举报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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