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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乐安瞿若白 > 第82章 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
 
“若白!”乐安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瘫软的屈膝跪倒在地。

此时,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缠上来,将她扯入一具结实的胸膛中,陌生的男子气息让乐安惊慌失措,开始不停的尖叫挣扎,“放开,放开我……”

“别怕,乐安是我。”

乐安回头,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唐煜。“唐煜,他死了,怎么办?若白他死了!”乐安扯住他的衣角,哭的十分凄惨。

“不会,他不会死的,我们过去找他。”唐煜温声安慰,但神色并不轻松。毕竟,车身几乎都烧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瞿若白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最理智的做法,是趁着混乱立刻带乐安离开这里,然而,乐安对瞿若白一往情深,她不见到尸体是绝不会死心的。

唐煜搀扶着她来到车祸现场,那里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空气中翻滚着呛人的浓烟。唐煜用手掌捂住口鼻,还是止不住咳着。

“若白,若白你在哪里?”乐安趴在烧毁的宾利车旁,用双手扒着烧毁的车门,不死心的寻找着,被烧的滚烫的铁板将她白嫩的双手烫破,鼓起水泡,而此刻,乐安已经完全的感觉不到疼痛。

她翻遍了整个车,却没有找到瞿若白的影子,乐安的一颗心都抽紧了,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证明瞿若白还活着,对,他一定还活着。

“若白,若白你在哪里?”她用沙哑的嗓子拼命的呼喊着。

“安安,我,我在这儿。”路边的草堆中,传出极为微弱的声音。但乐安却听到了,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瞿若白瘫软的倒在草丛中,身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样子,他是在撞车之前就跳车了,结果被路边的石基撞伤,滚倒入草丛中。

“若白!”她喜出望外,不薄一切的向草丛中奔跑过去。却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一辆越野车的车门被推开,车内受了轻伤的男人向乐安举起了手枪。

“乐安小心!”唐煜破空的一声呼喊,然而,他与乐安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

眼看着乐安就要扑入瞿若白怀中,就是这一刻,枪响了。

“安安!”千钧一发之际,瞿若白将乐安拥入怀中,快速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颗飞驰而来的子弹不偏不倚的射入他肩膀。

“额!”瞿若白一身闷哼,头埋入乐安肩膀,唇角却浮现起温润的笑靥,还好,这一枪打中的不是她。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乐安紧紧的抱住瞿若白,明眸干涩,她居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连串又是几声急促的枪响,是唐煜拾起了地上的一把手枪,将那人射穿。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半蹲在两人身边,“没事吧?”

“还死不了。”瞿若白竟乐安放开,吃力的坐起身。他的肩头多了一个血窟窿,大量的鲜血不停涌出。他咬牙扯下衬衫一角,将伤口系住,避免失血过多。

“若白,你还能走吗,我扶着你。”乐安的手缠在他腰身,然而,却被瞿若白轻轻的推开。

他将她交到唐煜手中,沙哑着嗓子对唐煜说道,“你带乐安先走,我断后。”

乐安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明白,瞿若白是不想拖累他们。“不,要走一起走,若白,我不会丢下你的。”

瞿若白幽深的眸子含着暖暖的温润,看着她的目光极为坚定,“傻瓜,别担心。就算林少晟抓到我也不敢要我的命,你却不同,你是女人,不能被那些禽兽糟蹋。”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乐安都死死的抱着他不放。她心意已决,如果生不能同巢,那就死同穴吧。

唐煜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也许,只有在生死面前,才能明白爱这个字有多么的沉重。

“三哥,你还能起来吗?我背你。”他说罢,不由分说的将瞿若白放在背上,三个人不敢走大路,只能穿梭在路旁的高粱地中,因为,没有人知道林少晟的援兵会什么时候感到。

“不如我们报警吧。”乐安突然出声道。

两个男人同时苦笑一声,瞿若白已经没了气力,只有唐煜回道,“傻瓜,难道你没听过警匪一家吗?林少晟的老窝敢安在G市,就证明G市的警局内部一定是被他打通了关系,我们现在报警不等于自寻死路吗。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这里,只要能离开G市,我们就安全了。”

“穿过这片高粱地,就有去市区的公交,唐枫就在机场等着我们。”瞿若白趴在唐煜肩头,有气无力道。

三人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那片一望无际的高粱地,好在,林少晟的人并没有追上来。

唐煜将外套脱下来裹在瞿若白身上遮住伤口,对公交司机谎称他在地里干活时被镰刀割伤了。那司机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竟然没有半分怀疑,还不停的询问要不要先送他们去医院。

瞿若白自然是不敢去医院的,在G市都是林少晟的眼线,他又中了枪,只要一出现在医院,很快就会暴露目标。

乐安紧紧的抓住他手臂,放在唇边不停的呵气,试图温暖他。他将外套给了她,这么冷的天,他一直穿着单薄的衬衫,此时几乎都冻僵了。

“若白,若白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坐在他身边,不停的掉眼泪。

“哭什么,就这么一点小伤,还死不了人。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瞿若白俊脸苍白的完全褪去了血色,唇角却含着玩味的笑。他有些吃力的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抱。

“安安,回去以后,我们复婚吧。”他贴在她耳畔,低低的呢喃着。

“好。”乐安几乎不假思索的用力点头。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瞿若白薄凉的唇片贴着她耳侧的肌肤,一分一寸,细碎的吻着,温柔低喃,“不是为了达到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说的真好。”

乐安心口突然一紧,抬眸吃惊的看着他,这些,他又是如何知道。

瞿若白深深的笑,并未打算解释,只在她苍白的唇上又落下一吻,“安安,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我会永远记得的。”

唐煜一直坐在他们身旁,温柔缠绵的情话不时的传入耳朵。他侧头看向窗外,唇角含着一抹自嘲的笑,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的成为了局外人。

郊区的路崎岖不平,颠簸厉害的时候难免扯痛伤口,为了不让乐安担心,瞿若白都是咬牙硬撑着,硬是没喊过一声疼。

公交在终于驶入了城区,三个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们突然发现和唐枫居然失去了联系。

“三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去机场吗?”唐煜紧张的询问。

瞿若白剑眉紧锁,深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能去机场,哪里只怕已经被林少晟的人监控了,马上转车去火车站,那里人多,鱼龙混杂,我们想混出去比较容易。先离开G市再做打算。”

“好。”三人在城区最繁华的闹市区下了车,唐煜第一件事就是跑进一家商场,买了三件厚羽绒服,闪人一人一间,裹得严实,既保暖又便于伪装。瞿若白将伤口用衬衫紧紧的缠住,防止鲜血浸透衣物再引起注视。

三个人终于混上了开往邻市的火车,在车上,他们终于和S市那边取得了联系,但事情已经闹大,连瞿将军都惊动了。他调动了邻市驻扎的军队,命人在火车站候命。只要三人一下车,就安全了。

然而,火车上瞿若白的伤口又恶化了,还未下车,人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若白,若白,你醒一醒啊,你别睡,你看看我好不好?”乐安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哭了一路。好在他们在一间软卧包厢,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车程,却漫长的好似一生。终于挨到了火车进站,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与护士用担架将瞿若白抬上了救护车,乐安和唐煜一路跟随着。

瞿若白很快被推入了手术室,没过多久,瞿将军和兰雨嘉都坐最早的班机赶来了。

手术室门口,兰雨嘉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乐安一巴掌,“乔乐安,你这个扫把星,你一定要将若白害死才甘心吗?”

乐安眉心紧蹙着,用手掌捂着发疼的侧脸,淡漠回答,“他不会死的。”

“乔乐安,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和若白纠缠不清,你无耻!”兰雨嘉越发失控,扬手还要打她,这一次,乐安却没有让她得逞。她一把握住兰雨嘉手臂,狠狠的甩开。

“若白替我挡了一枪,刚刚那一巴掌就当我还他。兰雨嘉,请你搞清楚状况,我什么都不欠你,即便是打我,你也没资格。”乐安说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兰雨嘉没有讨到便宜,转而看向一同而来的瞿仪国,可怜兮兮道,“伯父,你看看她……”

“雨嘉,这里是医院,别胡闹。”瞿将军言语间显然没有偏袒她的意思。

兰丽过失杀人的事,乐安无辜受冤,说到底是他们欠了乐安的,这次乐安被林少晟抓住,归根结底也是受了瞿家的牵连,若白替她挡了一枪,证明两人之间还有很深的感情,看来复婚也是迟早的事。

“乐安,你身上怎么都是伤?我带你去外科包扎一下吧。”唐煜无意间低头,发现乐安的双膝一片血肉模糊,左腿的小腿上更是划开一条长长的伤口,还不停的侵着血珠。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乐安淡淡摇头,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懂。

“不行,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破伤风就麻烦了。”唐煜抓起她的手,想要将她从椅子上扯起,突然发现,她双掌红肿一片,手心上都是水泡。

唐煜一下子就激了,“乐安,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这么不爱惜你自己吗?”

乐安原本还没觉得痛,被他这么一扯,周身上下都痛的厉害。“唐煜,我没说不去包扎,等若白手术结束,我马上就去。”

“不行,你必须马上去。”唐煜斩钉截铁道。而乐安似乎比他更固执,坐在长椅上说什么都不肯动,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

正是此时,站在一旁的瞿将军突然开了口,“乐安,先去包扎伤口吧。手术室中有医生和护士,你坐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你想照顾若白,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别等他醒了,你又倒下去了。”

这还是瞿仪国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并且是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乐安无法再拒绝,只能和唐煜一起去外科处理伤口。

急诊室外,乐安在里面上药,唐煜就站在走廊中等待,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乐安疼的不停的流泪,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呼喊一声。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坚强的,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已。但这一刻,她却无法让自己软弱,因为,她必须足够坚强,才能照顾好受伤的瞿若白。

唐煜高大的身躯靠在墙壁上,顺手摸了根烟出来,刚要点上,才想起这里是医院,又十分无奈的收起。他烦躁的在走廊中来回踱步着,心道:乐安啊,乐安,为了瞿若白那个男人,你究竟还要牺牲多少呢。

乐安处理好伤口回到手术室门外时,手术刚好结束。瞿若白肩头的子弹被成功取出,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失血过多,还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好好调养。

瞿若白被转移到高干病房中,而兰雨嘉赖在病房中不走,说是要留下照顾瞿若白,乐安根本没有靠近他的机会,只能守在病房门外,还会不时的承受兰雨嘉的冷嘲热讽。

“哎呦,还赖在这儿呢啊,我说乔乐安,你脸皮也真够厚的,连累若白受伤不说,现在还赖着不走,你不会还打算和若白重修旧好吧?你别做白日梦了。”兰雨嘉踩着七寸高跟鞋,气势上明显压过乐安一头。

这种时候,乐安多数是沉默以对,她懒得和兰雨嘉一般见识。

兰雨嘉又讥讽了几句,但一个人的独角戏,毕竟是演不起来的,她很就会自觉无趣的离开。

走廊中再次恢复沉寂,乐安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明眸涣散,苍白的容颜没有丝毫情绪。或许,她真的一直都在做白日梦吧,瞿若白温柔的呵护,他不要命的为她挡子弹,还有,他贴在她耳畔,柔柔的呢喃:安安,我们复婚吧……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如果是梦,那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的痛,如果是梦,为什么瞿若白会真实的躺在病房里!

“若白,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病房内,突然传出兰雨嘉惊喜的叫声。

坐在长椅上的乐安眸子一亮,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起身,她刚推开房门,便看到兰雨嘉扑在瞿若白怀中,正嘤嘤的哭泣着。

乐安突然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而此时,瞿若白也看到了她,原本灰暗的眸子在一瞬间点亮,他十分吃力的向她伸出了手臂,沙哑的低唤,“安安,到我身边来。”

一时间,乐安进退两难,她低着头,僵硬的站在原地。

兰雨嘉抹掉眼泪,委屈的看着瞿若白,“若白,都是她害你受伤的,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让她走,马上就让她走。”

瞿若白却完全不理会她,他深深的看着乐安,似乎这样就可以地老天荒。

兰雨嘉急了,起身就去推乐安,“你快走,若白不想见到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乐安木讷的站在那里,竟没有丝毫还手的力气,眼看着就要被兰雨嘉推出门外,这下子,瞿若白彻底急了。

“兰雨嘉,你给我住手!”他低吼了一声,用尽全力的从床上坐起,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就要下床。

然而,一个失血过多,刚刚做完手术的人,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他双脚刚沾到地面,腿一软,高大的身体便倾斜着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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