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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乐安瞿若白 > 第83章 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若白!”乐安惊慌失色,不薄一切的来到瞿若白身边,毫无意外的,他肩头的伤口扯裂了,鲜红的血染透了雪白的病服。

“快去喊医生啊。”她对门口处的兰雨嘉大喊。

雨嘉咬着牙,愤愤的瞪着她,却只能转身去喊医生。

乐安的手臂环在瞿若白腋下,担忧的询问,“还能起来吗?我扶你回床上去。”

此时,瞿若白的脸色比纸还要惨白,唇角却扬着无辜的笑,像个无害的大男孩一样。“是不是只有我受伤了你才肯回到我身边?狠心的女人。”

乐安费了些力气才将他扶回病床,而瞿若白却一直喊着伤口疼,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短发。

“一会儿医生来了会给你注射止疼剂的。”乐安的手掌抚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手的冷汗,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乐安的心又是一疼。

瞿若白的手臂缠上她腰肢,用力一扯,便将她拥入胸膛,“你就是医生。”他低声嘀咕了句,未等乐安反应过来,唇已经狠狠的压了上来。

这一次的吻温软缠绵,瞿若白闭着双眼,如同膜拜般亲吻着她的唇,试探的探入她檀口中,挑.逗着她的小舌。乐安被他困在怀中,并不敢挣动,生怕再次扯裂他肩上的伤口。而他小心翼翼的亲吻,却让乐安心头泛起酸涩的滋味。

这个男人在她心中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倒下。他苍白干裂的嘴唇,让乐安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此,便再也狠不下心离开了。

唇齿长久的纠缠,瞿若白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略带无奈的放开她,深邃的眸却灼灼的凝望着,“安安,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兰雨嘉带着医生和护士走进来的时候,瞿若白和乐安仍抱在一处,兰雨嘉气的差点儿抓狂。

医生重新为瞿若白处理了伤口,又耐心的嘱咐了几句,才离开病房。

雪白的病房内,瞿若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两个女人都站在床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乐安伸手为他掖了下被角,却被兰雨嘉一把推开。

乐安也懒得搭理她,自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捧起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看着。兰雨嘉在一旁气的直跺脚,却无计可施。

病床上,瞿若白无奈一笑,对雨嘉道,“雨嘉,我想吃馄饨,城西有家老字号不错,你帮我买一碗回来吧。”

“为什么不让她去?”兰雨嘉没好气的反驳一句。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我只想吃你亲自买的。”瞿若白微眯着墨眸看着她,轻飘飘的一句,让兰雨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不甘不愿的去城西买馄饨,来回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

兰雨嘉离开后,乐安丢开手中的杂志,才发现瞿若白一直含笑凝视着她,目光那叫一个专注,还有点儿心花怒放的味道。

“坐享齐人之福的感觉如何?”乐安白他一眼,语调嘲弄。

瞿若白单臂枕在脑后,唇角笑靥轻魅,“吃醋了?放心,今天我们就转院回S市,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甩开她的。”

乐安敛眸不语,没再争辩什么,她心中明白,瞿若白能做到这个地步,已实属不易。

瞿若白抵达S市,直接被送进中心医院的特护高干病房修养,他抵达S市的同时,唐枫也回来了。

按照原计划,他本应在机场接应,但人刚抵达G市,就被G市警察无故扣押了三天,直到林少晟落网,他才被释放。听说因为林少晟的案子,G市市局那边牵连进去一个公安副局长和三个侦察队长。数年来最大的一个贩毒集团被围剿,这事儿在本省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听瞿若白的姐夫说,省里原本还打算给他颁发个好市民奖什么的,被瞿若白一口回绝了,直接换成了市常委会委员的坐席,生意人最看重的还是实际,要那些虚荣的东西可不当饭吃。他姐夫只喊着你小子贴上毛比猴都精。

“林少晟下个月执行枪决,真TMD痛快。”唐枫随手将果篮放在一旁,一屁股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瞿若白淡扫他一眼,那张英俊的脸庞上还挂着彩。“真不专业,逼供也不应该往脸上打。”

唐枫嘻嘻一笑,“这是小爷自己弄的,媒体来采访,小爷不能扒了衣服给他们拍吧,在脸上弄几处上,效果也挺不错的,G市副局长被判了十五年,另外三个也是十年,MD,解气。”

瞿若白敛眸不语,眸色深的骇人,唐枫有些看不透他。又絮絮叨叨道,“若白,我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这一顿打可是为你挨的。你丫出息啊,为女人挨枪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明显察觉到瞿若白有些不对头,只见病床上的男人面色铁青,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不停的发抖。

“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唐枫紧张的问道。

瞿若白艰难的摇头,“林少晟那孙子给我吸了根海.洛.因,可能要发作了。”

唐枫一听,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都红了。“MD,你知道是海.洛.因还敢吸。”唐枫吼完就反应过来,当时乐安就在林少晟手中,瞿若白没办法不服软。

“你等着,我马上去喊医生。”

医生是来了,手忙脚乱的给瞿若白注射了镇定剂,但效果似乎并不大。毒发的状况越来越明显,瞿若白由最初的镇定变得挣扎咆哮。

“出去,都给我出去。”他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病房内的人都轰了出去,包括唐枫在内。

一个一贯骄傲而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的。

唐枫焦急的站在门外,一根接着一根吸烟,却束手无策。这种时候,一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他继续吸.毒,这个办法最直接有效,马上可以缓解痛苦,但瞿若白只怕到死也离不开那东西了,人就等于是废了。另一种,就是硬撑过去,这办法一劳永逸,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太少了。而此时,如何选择,就只看当事人的意志够不够坚定。

屋内不停的传出男人的咆哮声,以及物品倒塌,瓷器碎裂的杂乱声响。唐枫再也听不下去了,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踩灭,一拳头砸在走廊的墙壁上,在雪白的墙面留下鲜红的痕迹。

而此时,乐安手中提着保温盒,里面煲了温热的鸡汤,正向病房的方向走来。

“唐枫?你来啦,怎么不进去?”

唐枫气急败坏的坐在一旁长椅上,冷扫了她一眼,“你别进去,若白现在状况不太好。”

乐安一慌,忙追问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不过是回去煲汤的功夫,难道伤口就恶化了?真根本不可能。

唐枫高大的身体窝在长椅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乐安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向病房内走去,却被唐枫一把扯了回来。

“我说别进去你没听见吗!”唐枫怒吼道,他本来就憋着一股火,一股脑都火山喷发了。“瞿若白TMD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为了将你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林少晟威胁他,他就得就范;林少晟让他吸毒,他就得吸。你现在进去干什么啊?看他毒瘾发作的样子有多狼狈,多不堪吗?”

“你说什么?”乐安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碰的一声,掌心间拎着的保温桶坠落在地,滚烫的汤汁和玻璃残片碎裂一地,迸溅在双腿上,生疼着,然而,那种痛却远远不及心痛。

乐安不薄唐枫的阻拦,硬是冲进了病房。此时,病房内没有开灯,视野被黑暗完全的笼罩着。

“出去,滚出去,我谁也不想见。”黑暗的角落中,传出男人变形的咆哮声。

“若白。”乐安低唤着,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

此时,瞿若白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痛苦的喘息着。他只觉得头脑里是一片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作响,由小变大,连成片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要撑裂身体。而身边的声响都罩上了隔音层,模糊变形,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晃动扭曲。

渐渐的,他的皮肤开始发冷,并不由自主的抽动,好像猛兽尖利的爪尖不停的抓着血管,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那种痛,犹如万蚁啮骨、万针刺心、难以忍受,甚至痛不欲生。瞿若白觉得,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而正是此时,一双温软的小手抚摸上他冰冷的手臂,急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若白,若白你怎么了?”

恍惚间,瞿若白只觉得那声音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传入耳膜中,震得耳膜发疼。他下意识的用手掌捂住耳朵,怒吼道,“闭嘴,你出去,滚出去!”

乐安不动,他就用力将她向外推,力道强势而野蛮。乐安的手腕勒出了深深的红痕,身体一次次被他摔在地上,早已痛的麻木了。而她依旧不死心的一次次扑入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身体。

原本温暖结实的胸膛,此刻却冷得像冰一样,完全的失去了温度,这样的冰冷,让乐安陷入深深的恐慌。

“若白,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看看我,我是乐安啊。”她脆弱而绝望的哭声终于唤醒了瞿若白最后一丝意识。

他逐渐的安静下来,深邃的墨眸闪过一点光亮。“安安,我的安安。”

“嗯。”乐安用力的点头,双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她扬着小脸凝望着他,剔透的泪珠一颗颗打落在他手背肌肤,带着烫人的温度。“若白,看着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挺过去,一定会的……”说到最后,乐安已经泣不成声了。

瞿若白用力的点头,却又痛苦的摇头,声音压抑而沙哑,“安安,你出去,先出去好不好?我会伤害到你的。”

“不,若白,我会一直陪着你。”乐安哭着摇头,泪珠顺势而落。在G市,生死关头,他们都没有抛弃彼此,现在,她又怎么会丢下他。“若白,你在坚持一下,为了我坚持一下好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复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瞿若白墨眸微微的湿润,他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唇贴在她耳边,深沉的低喃,“好,记住你说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额!”瞿若白很快再次被毒瘾所控制,他将乐安紧紧的按在怀中,双臂越缠越紧,勒的乐安几乎喘不过气,然而,她只是紧咬着牙关默默承受。这场暴风骤雨,她要和他一起面对。

瞿若白像头失控的雄狮,疼痛、愤怒、咆哮,他根本无法控制住他自己。他将乐安按倒在地毯上,就像野兽啃咬猎物一样的啃咬着乐安的身体,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撕扯,身上的衣物在顷刻将化为碎片,他的指尖划破她细嫩的皮肉,留下一道道刺目惊心的血痕。

他从她身后进.入,毫无章法的冲撞,奋力的搏击,几乎每一下都要将她的骨头撞散。疼痛从身下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乐安紧闭着双眼,泪水沿着长睫无声的流淌着。

而瞿若白覆在她身上,好似终于寻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咆哮声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取代,性.快.感似乎一直了毒瘾所带来的疼痛。然而,他此刻的意识仍是模糊的,完全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不断的索取,而这对于乐安来说,简直是没顶之灾。

他的大掌用力的挤压着她胸口的柔软,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淤痕,狂野的撞击几乎没有尽头,没有半分的温情,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彼此交.合处浑浊的白绸中侵出一缕缕鲜红的血色。

他在她身体中发泄,一次又一次,起初乐安还能可以忍受,到了最后,痛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残留的只有嘤嘤的哭声与求饶声,“若白,好痛,我好痛……”她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却被他握住纤细的脚踝,强势的分.开.双腿。

“若白,停下来,求求你了。”乐安的手臂攀在他颈项,滚烫的泪珠不停的打落在他肩膀。她真的很痛,本就没有前戏的进入,身体一直处于干涩的状态,而他不知餍足的索要,早已撕破了她体内细嫩的皮肉。

她的身下开始流血,可他根本看不到,他禁锢着她的身体,疯狂的占有,从天黑直到天亮,到后来,乐安昏死在他身下,他却仍然在继续。

等到瞿若白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是第二天天亮,他只觉得头脑像被炸开了一样的痛着,身体像被人抽干了气力,双腿发软,有些使不上劲儿。纵欲过度,他不虚脱才怪。

而乐安还被他压在身下,娇躯半.裸,衣衫凌乱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刺目惊心的伤痕,当然,这些都是瞿若白的杰作。

“安安。”他温柔的低唤着,心口抽搐般的疼痛。零散的记忆碎片在大脑中重现。

他毒瘾发作,乐安冲进来,抱着他不停的哭。然后,他在毒瘾的控制下兽.欲.大发,要了她整整一夜,借由性.高.潮来克制毒发的痛苦。他的确挺过了这一关,但乐安却被他折磨的半死。

瞿若白心疼的将她抱入浴室中,放了温水,小心翼翼的冲洗着她的身体。乐安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青一道紫一道,看的人心疼不已。

瞿若白的手掌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动作极轻极柔,但还是触碰了乐安疼痛的神经。“痛。”她低呼一声,眉心紧蹙着,却依旧没有醒来。

而瞿若白的剑眉几乎也锁在一处,她喊痛的时候,他的心会比她痛上千百倍。这个他想放在掌心间呵护的女人,却在他身下被弄得伤痕累累。

他将彼此身上的浑浊洗去,然后用宽大柔软的浴巾裹住她身体,将她抱入病床上,然后,动作轻柔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病房的门被敲响,有节奏的三声,唐枫还是第一次这么守规矩。

瞿若白没有让他进来,而是自己走了出去。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乐安此刻的样子。

“你,怎么样?”唐枫声音很低,试探的询问。

“嗯,这一次算是挺过去了。”一般毒瘾发作只有第一次是最强烈的,挺过这一次,接下来的对瞿若白这样意志力坚定的人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肩头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昨晚那么激烈,难免扯裂伤口。

“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唐枫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瞿若白唤住。

“不用,我和你去医务室处理。”

他的话让唐枫略感疑惑,忽然才想起,乐安也在病房内呆了一整夜,“乔乐安,她……”唐枫欲言又止。

“安安不太好。”瞿若白蹙眉回答。

“用不用叫医生?”唐枫又问。

“不用,我可以照顾她。”他随口回了句,就向医务室走去。

瞿若白处理好伤口回到病房,乐安依旧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他放缓的脚步,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凝望了她许久,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将她唤醒。

他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轻轻的摇着她的身体,“安安,醒一醒,乖,一会儿再睡。”

反复唤了几次,乐安的长睫才颤动了几下,眼帘终于嵌开了一条缝隙,当他英俊的脸庞映入瞳眸,乐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将他推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手,惊慌失措的后退,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你……”乐安紧裹住身上的被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那一双干净的眸子中,有剔透的水雾盈盈而动。

“别怕,安安,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专注的看着她,眸中的自责与疼痛根本无法掩藏。

“你,你感觉好点了吗?”乐安苍白的唇片轻颤,缓缓向他伸出手臂。

瞿若白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并将她的手贴在脸庞。“我很好,安安,只是委屈你了。”

乐安紧抿着唇。无声的摇头,但明眸中却闪过清澈的泪痕。昨夜,真的好痛,直到现在,身下仍刺痛着。但只要他好好的,她付出的一切,也就值了。

瞿若白疼痛的叹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却从桌上取过药盒,拆开后将白色的药片递到她唇边。

乐安的目光有些迟疑,并没有马上张嘴吃药。

“安安,我现在的状况……我们不能这个时候有孩子。”瞿若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居然会亲手喂乐安吃避孕药。有一种痛莫名的从心口溢出,逐渐扩大,顺着血管,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刺激着体内最敏感的神经。

“嗯。”乐安点头,十分乖顺的将药吃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该哭,可是,眼泪好像不受她控制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瞿若白心疼的吻去她腮边的泪,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着,“乖,不哭,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马上要一个孩子,安安,你还欠我一个小颜呢。”

他无意间的话却偏偏触碰了乐安心口的伤痕,她将脸埋入瞿若白胸膛,泪水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衫。她苍白的双唇不停颤动着,沙哑的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颤抖的唇形,却在不停的低唤着小颜的名字。

若白,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小颜,她曾经真真切切的存在过。不,最好,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失去,真的好残忍。

瞿若白拿了药膏开始帮她身上受伤的地方上药,乐安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每动一下都疼到骨缝里,只能任由着他涂药。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火辣辣的疼痛果然消除了许多,乐安轻阖着眼帘,有些昏昏欲睡。

他将药涂抹在她四肢和背部的时候,乐安还比较配合,虽然多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但触手的肌肤却像玉一样温润,光这样抚摸着,都会让人脸红心跳。

当他将药涂抹到乐安胸口的时候,她便开始抵触了。双臂紧环住胸口的两团柔软,说什么都不让瞿若白碰,双颊更是绯红一片,昨夜哭了一晚上,双眼有些红肿,但一双眸子却明亮透彻,我见犹怜,看得瞿若白心痒难耐。

瞿若白手臂一揽,连人带被子一起按在怀中,“别乱动,这样蹭来蹭去的,小心伤口更重。”他将他按在怀中,手掌滑入被子中,轻车熟路的握上她胸口的柔软,掌心的药膏同时揉上了她带着青紫的肌肤。

乐安无力的挣扎,而她越是反抗,他握的更紧,最后所幸不再执拗。好在他只是单纯的给她涂药,幽深的墨眸没有一丝情.欲之色。进口药膏并没有浓重的刺鼻药味儿,反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闻起来十分的舒服。

终于等到他涂完药,将手臂抽出被子。乐安辗转身体,背对着他,头脑昏昏沉沉的,刚要补眠,身下却突然一凉,他居然将她身下的被子掀开。

“瞿若白,你干什么?”乐安终于不淡定了,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上药啊,你那里伤的最重,你难道不疼?”他说的理直气壮。

乐安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耳根都红透了。他究竟是咋想的啊,居然要给她的那里上药。她的确很疼,但也不能让他抹药啊。“不,不用,睡一觉就好了。”她吞吞吐吐的回了句。

瞿若白的手掌却握住了她脚踝,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早上给你洗澡的时候我看那里都红肿了,不涂药不行。”

乐安头压得极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我自己抹,你出去。”

“你自己能抹药?你又看不到里面。”瞿若白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连一点暧昧的成分都没有。好像他是单纯的孩子,反而乐安将事情想复杂了。

他握住她脚踝,有些强硬的分开她双腿,力道不免大了些,乐安痛的低呼一声。“放开,你弄痛我了。”

乐安的眸子一直是湿的,好像总有泪珠在剔透的眸中盈动,瞿若白一阵心疼,手上力道即刻就放轻了,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你人都是我的,还有哪儿是我没碰过的,真不知道你执拗什么劲儿。”

乐安紧咬着唇,眸子微微发红。他们的确是做过最亲密的事,可这并不证明她可以随时随地,不知羞耻的被他碰啊。

瞿若白见乐安这个模样,又是一阵的心疼,现在他对她已经完全的束手无策了。“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明知道我会心疼。”瞿若白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去亲吻,乐安侧头闪躲,双手抵在他胸膛,折腾了一阵子也没让他如愿。

瞿若白微恼,手上一直拿着药膏,“安安,你再不乖,我可真要用强了。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肯听话。”

“我是被谁弄成这样的?”乐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瞿若白无奈而笑,他当然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所以我帮你上药弥补啊。”

“不用你,叫医生弄就好。”

“你觉得医生比我更合适做这个?”瞿若白眉梢冷挑,强硬的将她按在床上,重新掀开了她身下的被子。

乐安挣扎反抗都没有,也只能任由着他。

此时,他分开她双腿,人就跪在她双.腿.之.间。这样羞人的姿态,乐安根本不敢看,她用枕头捂住脸,感觉吞吐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相对于乐安的羞涩腼腆,瞿三少都是十分坦然。他跪在她腿间,看着她大腿内侧一片片的淤青,心口莫名的抽痛着,虽然昨夜他的意识不清醒,但他又没失忆,那些疯狂撞击的画面依旧停留在脑海中,还有乐安痛苦的哭泣求饶声,一声声撕扯着他的心。

涂在私处的药都是有注射器的,只是瞿三少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他将要涂在指尖,顺着她身体的入口,直接探入花穴中。手指停留在她体内,轻轻的滑动,将药膏涂抹在柔嫩的肉壁。

乐安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他的指像蛇一样在身体内滑动,冰凉的药膏触及上敏感的肌肤,微痒,又伴随着丝丝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抓着她的心一样。乐安的身体本能的收紧,瞿若白的手指就被她紧紧的夹在了体内。

他高大的身体一颤,唇角的笑轻魅中又带着一丝无奈。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他压在床上的还是心爱的女人,此时又是这样让人欲.火喷张的姿势,他很自然的就有了反应,腰间的东西昂.扬.挺.立,硬到发疼。瞿若白没好气的冷扫了眼腰间,丫的,昨夜他累的半死,怎么就没把它累到呢。

“瞿,瞿若白,你弄好了没有?”乐安吞吞吐吐的问道,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瞿三少有点儿无耻的笑,俯身贴在她耳侧呢喃了声,“安安,你夹得太紧了,我手指抽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乐安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气血上涌,肌肤都烧的滚烫了。她扭动了几下身体,瞿若白的手指便顺势抽了出来。

她将被子扯过头顶,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瞿若白的朗笑声在头顶回响,然后,身边的位置一空,他走进洗手间,冲洗掉受伤残存的药膏。再回到床边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干净的衣物。

“安安,将衣服换上,我们该吃饭了。”折腾了一夜,体力都耗尽了,早该补充能量。

乐安仍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嘀咕着,“我自己换,你先出去。”

瞿若白却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安安,我可是病人,你真忍心赶我走。快起来换衣服,我不看你还不行。”他说罢,将衣服丢给她后,果然十分守信的背转过身躺着。

乐安背对着他,快速的把衣服和裤子套在身上,等她穿戴整齐回头一看,瞿三少半靠在床头,双臂环胸,正悠哉的欣赏着美人更衣。

乐安的脸颊又是一红,但也没说什么。反正看都看了,还能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啊。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想吃你,看着就很美味。”瞿若白墨眸中含着温润的笑意。

“瞿若白,我在说正经的。”乐安温怒的瞪着他。

瞿若白笑着耸肩,一派无辜,“我说的也是正经的。”

乐安白他一眼,转身就向病房外走,她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才和他在吃什么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未等她踏出病房,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唐枫拎着一叠子食盒走了进来。“我说瞿三少,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小的准时把吃的送来了。”

他将食盒放在桌几上,然后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

“过来吃饭,都是你喜欢吃的。”瞿若白将盒盖一个接一个的打开,都是很清淡的菜色,完全符合乐安的口味。

她坐在桌旁,拿起筷子一口口吃了起来,这顿饭两人相对无言,却吃的十分和谐。瞿若白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目光温润的都能滴出水来。

“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瞿若白喝了口汤,然后放下了碗筷。

乐安淡淡摇头,“没说,应该不会太久吧,伤口恢复的不错,只要……”她声音微顿,余光扫了眼瞿若白,发现他俊颜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只要你的毒瘾不再犯。”

“嗯,那就好。”瞿若白淡笑,“出院之后我们先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乐安低头扒饭,半响后,才低声回了句,“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瞿若白眉心轻锁着,此时,他已经意识到,兰雨嘉就是埋藏在他和乐安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的一声爆炸。“安安,我和兰雨嘉……”

“瞿若白!”乐安突然出声打断他。“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关于他和兰雨嘉的曾经,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

“好,不说她,只说我们。”瞿若白温厚的手掌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间,“我们结婚以后,搬回来住吧。我希望每天醒来都可以看到你。”

乐安依旧沉默,但她既然没有拒绝,就证明瞿若白还有机会。

吃完饭,乐安将窗子嵌开一条缝隙,屋内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总让乐安觉得空气中残存着昨夜欢爱后的奢靡味儿。

瞿若白睡下后,乐安推门走出病房,却发现唐枫站在病房外的长廊上,他身旁的窗棂大敞着,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你是要找若白吗?他刚刚睡下。”

“不,我找你。”唐枫有些浮躁的扒了下额头的发,三两步来到她面前,微眯着眸子看她,那目光很奇怪,就好像要将她看穿,又不得其门而入。

“找我?有事吗?”乐安略带疑惑的问道。

“唐煜,他自首了,被判了十年。他想见见你。”唐枫的声音沙哑,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他还尚未来得及消化。唐煜从G市回来后,甚至没有和家里打一声招呼,直接去了市局自首。这些年唐煜在边境干的那些事儿,按中国的法律枪毙一百次都足够了。唐母自从知道儿子出事儿眼泪就不曾断过,而唐枫马不停蹄的开始找人托关系,钱更是不计算的往里砸,最终唐煜还是要在监狱里蹲十年。

唐煜虽然嘴上不说,但唐枫心里明白,他这么做和乔乐安脱不了干系。在看守所中,唐枫见了唐煜一次,他只问了他一句,“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唐煜苦笑着回道,“哥,如果你遇见过那样一颗纯净的心灵,你就会明白我们是多么的肮脏丑陋,用后半生去洗涤心灵,我觉得值得。”

唐枫亲自开车将乐安送到看守所,乐安在民警的引领下见到了唐煜。隔着一张木桌,唐煜坐在另一侧,头发短了,身上是灰色的囚服,腕间带着银色手铐。他仰头看着她笑,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坦然。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见面。”唐煜略带苦恼的耸肩。

乐安头微微的低垂着,在昏暗的室内,脸色尤显苍白,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她没有说话,或许,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对他说,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

唐煜温润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的缠绕在她身上,流年辗转,他不知道下一次与她相见又会是什么时候。这些天,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他有幸娶她为妻,现在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即便他想到头痛,也想不出一情半景,最终,只能苦笑,原来,这个水一样清澈的女子,命中注定不属于他。

很多时候,他是嫉妒瞿若白的,嫉妒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却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可是,当他亲眼见到瞿若白用身体去为乐安挡枪子的时候,他突然明白,爱情是需要付出的,哪怕是生命。

时间就在彼此的沉默之中一点一滴流逝,直到民警提醒他们探监时间到了,乐安才不得不被迫起身。其实,这段时间内乐安也想了许多许多,那些过往,恍惚的就像一场梦。从他们最初的相遇,唐煜的追求,最后是他向她求婚,他给她的印象永远是温和的像熹微的晨光。

“唐煜,我会再来看你的,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唐煜原本僵硬的唇角在这一刻扬起了阳光般的笑容,他含笑点头,目送着乐安离开,直到她纤弱的倩影完全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阳光般的笑容渐渐的专为苦笑,他压低了头,眸子竟些微的湿润了。其实,他骗了唐枫,什么用后半生去洗涤心灵,那些统统不过是鬼话而已。他把自己弄进这个鬼地方,最直接的目的不过是不想娶别的女人而已。

那一晚,乐安对他说:“你相信吗,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他住进你心里,就再也无法移除。”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相信。因为,在他的心中,她就是那个任何人都无可取代的。

乐安走出看守所时,外面早已没了唐枫的影子,等在那里的人居然换成了瞿若白。他的伤自然是不能开车的,他坐在车后座,依旧是一身纯黑色西装,腿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子。也不知究竟等了多久,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额头上都侵出了冷汗。

乐安急切的推门上车,责备道,“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根本不能出院,还有毒瘾,指不定什么时候发作,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面对乐安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瞿若白一直温温的笑着,将头轻靠在她肩膀,淡淡的呢喃了句,“安安,我累了,我们回家。”

他轻阖起眼帘,表情无辜的像个孩子,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深深的疲惫,乐安心口一疼,也说不出什么了。

其实,瞿若白倒不是伤口痛,而是在车里等着的时候毒瘾发作了,虽然不似第一次那么强烈,但仍然痛苦难耐,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暴起,他觉得血液中有无数的蝼蚁正在啃噬着血脉。

“若白,你很冷吗?”乐安柔软的小手抚摸上他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我没事。”瞿若白反手紧握住她的小手,有些吃力的挤出一抹笑。

乐安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彼此交叠的手上,沉思片刻后,温声开口,“我和唐煜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若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瞿若白闭合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只淡淡的应了声,而心头却已经被温暖覆盖。

瞿若白的伤势好的很快,毒瘾后期又发作了几次,但都被他顺利的渡过。再后来的检查中,血液呈阴性,已经没有大碍。

住院的期间,瞿将军来过两次,面对乐安的时候虽然不热络,但也没有排斥,瞿若白和父亲提了复婚的事,瞿将军不置可否。瞿若白嘻哈的一笑,便只当父亲是同意了。李美娟与薄云霆也专程过来了一趟,李美娟对乐安的态度很友善,还不停的催促着他们快点复婚,若白的年纪也不小了,赶紧要个孩子。

瞿若白表面上敷衍着,内心早已笑开了花。

瞿若白出院之后,直接将乐安带回了山顶别墅。他们回家的时候,兰雨嘉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足可见瞿将军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动声色间就将那尊大神请了出去。

瞿若白半拥着乐安入怀,柔声道,“这里的一切都和你离开时一模一样,安安,欢迎回家。”

乐安轻靠在他怀中,含笑不语。

两人洗过了澡躺在床上,乐安背对着他,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月朗星稀,难得的好天气。

瞿若白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灼热的气息就吞吐在她颈项间,凌乱而沉重,乐安的脸颊一下子就羞红了,怯生生的开口,“若白,医生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

“不要什么?”瞿若白邪魅的弯着唇角。

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捉弄她,乐安温怒,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瞿若白,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瞿若白笑的越发得意,手臂重新缠住她柔软腰肢,让她的头枕在臂腕中,“睡吧,明天咱还得去民政局呢。这次我们老老实实的在民政局排号复婚。”

翌日清晨,乐安早早的起床,亲自下厨为瞿若白做早餐。餐桌上都摆满了,瞿若白才懒懒的从楼上走下来,在她脸颊边吻了一口,笑道,“起这么早?原来安安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复婚啊。”

乐安懒得理会他,盛了温热的粥递到他手中。

两人吃过了饭,没想到瞿若白心血来潮的当真要亲自去民政局办手续,想当初结婚、离婚都是下面的人代办的,乐安甚至担心他知不知道民政局的大门在哪儿。

瞿三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正好赶上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民政局走廊都站满了人。他稍微蹙了下眉头,但还是拉着乐安在等候区坐了下来。

周围都是闹哄哄的,都是即将步入围城的小夫妻,恩爱甜蜜的腻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不说话,而彼此的手却紧紧的牵在一起。

等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排到了他们,递交了手续之后是例行的婚检,只要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将离婚证重新换回结婚证了。

检查完身体之后,乐安去了趟洗手间,瞿若白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等检验报告。

他坐在那里,而一个蓝色的皮球突然滚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停在他脚下。瞿若白伸手将皮球拾起,很快,一个小男孩从对面跑过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叔叔,这个皮球是我的。”

瞿若白温笑,将皮球递还给他。小男孩抱着皮球,却并没有离开。“叔叔,你会玩儿皮球吗?”

瞿若白心血来潮的点了点头,接过小男孩的皮球拍了几下,又做了个高技术的转球,小男孩看的直拍手叫好,欢蹦乱跳的模样十分讨喜。“在家的时候爸爸也会陪我玩儿,可他没有叔叔这么厉害。”

“那你爸爸呢?今天他怎么没陪你?”瞿若白又问。

小男孩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有些委屈的回答,“他和妈妈在隔壁离婚呢。”孩子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对离婚的概念还很模糊,却已经明白那一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瞿若白轻叹着,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哄着孩子玩儿,但没过多久,孩子的父母就找来了,男人一脸的急切,女人更是哭哭啼啼。

女人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男人在一旁不痛不痒的责备了几句,“你看看你,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你这个做爸爸的就没责任吗?”女人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我们都有错,先回家吧,以后你也体谅着我点儿,我在外面拼命工作养这个家容易吗。”男人的手臂搭上女人肩膀,低头吻了吻儿子的小脸蛋。

“那你也多抽点时间陪我和孩子。”女人吸吸鼻子,牵着男人一起走了出去。看来这婚是没有离成了。

瞿若白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在一个家庭中,孩子就是维系夫妻关系的纽带,如果他和乐安有一个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看来,真的应该抓紧时间生个小乐安,或者小若白了。

“瞿若白和乔乐安的报告。”医生从检查室走出来,将两份报告递给瞿若白。

“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妇人,一张笑面,也很爱开玩笑。“有问题就不结婚了?”

瞿若白微愣,他似乎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那医生也不为难他,继续说道,“你没什么问题,只是你妻子身体不太好,应该是几个月前流产的后遗症,不过只要好好调理,不会影响你们要孩子的。”

“你说什么?”流产两个字就像炸弹一样在瞿若白脑海中翁的一声炸响,炸的血肉横飞。他高大的身体踉跄了两步,重新跌坐回长椅上。

唇角缓缓的扬起冰冷而嘲讽的笑,瞿若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眼巴巴的等着、盼着能和乐安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而乔乐安,她居然背着他将孩子拿掉了,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敢……

“若白,报告出来了吗?”乐安从洗手间返回,手上还沾着潮湿的水珠。

瞿若白低头沉默,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乐安自然察觉出他的异样,她眉心微锁,下意识的拿起报告,看完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乐安唇角微微的扬起,笑靥苦涩。纸包不住火,她早该想到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几天的幸福,居然那么短暂,就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是真的吗?我们有过孩子?”瞿若白的声音沙哑,又极度的压抑。

“嗯。”乐安艰难的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他又问。

“你出国的时候。”

“然后呢?”他突然抬头,墨眸中是无处可藏的伤痛,他深深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犀利的像剑一样,将她的心刺的血肉模糊。

乐安耸肩,语调中些微的嘲弄,眸子却湿了。“然后,又没有了。”

瞿若白双手抵着额头,沉默良久后抬头,神情很复杂,他分明笑着,却比哭还有难看,还要痛苦。他茫然的点了几下头,然后紧握住乐安的手,扯着她向对面的办公室走去,“先办复婚手续吧,别的以后再说。”

乐安却挣脱了他的手,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嘲弄的苦笑着,泪模糊了双眼,以至于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骇人的寒,“瞿若白,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复婚吗?”

瞿若白双眼通红,用力的扯住她手腕,低吼道,“我说先办手续,你没听懂吗?”

他的心很痛,很乱,呼吸都要窒息的感觉。除了和她复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要强迫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是一条命啊。

乐安僵硬的站在原地,泪终于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她更明白他恨她。试问这样的他们,又怎么能重新在一起呢?她不要和他彼此之间相互折磨。

“若白,算了吧,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乐安哭着摇头。

瞿若白情绪失控的按住她双肩,大声的质问,“乔乐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乐安仰头看着他,掌心轻轻的抚摸过他冰冷的脸庞。如果恨会让他好过一点,那么,就恨吧。至于痛,她可以一个人承受。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开你的手,然后选择忘记。”

瞿若白高大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下,他深深的看着她,俊脸上写满了疼痛。为什么她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他,哪怕是一句谎言也好,难道骗骗他也不行吗?就说那个孩子是意外流掉的。他只是需要她给他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而已。

乔乐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即便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想放开你的手。

“乐安,你告诉我,那是意外对不对?一定是意外。”他的声音沙哑到哽咽。

乐安默默的摇头,泪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过,唇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不是。”

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瞿若白所有的希望,他用力的将她推开,咆哮道,“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乐安的身体失去支撑,踉跄两步后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民政局走廊的瓷砖地面又冷又硬,脚踝也扭伤了,乐安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又逼出了眼泪。

她极度的隐忍着,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十分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有看瞿若白一眼,一瘸一拐的顺着长廊向大门外走去。所过之处,都是人们异样的目光,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离婚登记处,倒也见怪不怪,但马上要复婚的小两口发生这种事,还真是让众人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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