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我就爱文学 > 陛下他又美又受(穿书)温钰舒无畏 > ☆、05
 
因为陛下观到的……天象???

温钰整张脸都抽搐起来。在古代背景的书中世界,若是舒无畏触着什么不祥的图谶,被朝廷密谋作掉也不奇怪。可舒无畏毕竟是桐州都护,他自个是来颖都了,数十万桐州军可还在边关驻守着呀!得知主帅被杀他们如何甘心?到时候可就天下大乱了。顺德帝如此做……

就是为了搅乱天下局势,便于自己从中取利?

若是这样,那倒霉皇帝的作死之旅早在自己穿来之前就开始了。

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温钰抽着气:“是何天象?”

“臣不知。”百里长蹊的五官都要扭曲:“若陛下将这天象告诉臣,臣当初就不会与陛下争执了。”

“……”温钰只觉无语:“国师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要替朕谋划诛杀大臣,这真是朕下的旨吗?”

你不会是欺负朕把以前事的细节都记不清了,故意把一口黑锅给朕背吧?

“臣身为国师,按理来说是不该如此草率,可在我大乾,陛下已然是最好的观星者,不由臣不信。”百里长蹊的眼睛红红的,又开始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白兔:“其实还是臣有私心……臣实在是不忍看陛下如此烦恼。望陛下恕罪……”

温钰:“……”

国师如此说,天子是再责怪不下去了。温钰只得不住地叹气:“国师忠心,朕知道了。此事重大,朕得这个,再观一次天象才行。”

不就是搞迷·信吗?那就以迷·信之矛,攻迷·信之盾罢了。去观星台装个样子,回来后呵呵一笑“上天说舒无畏安全得很,不需要朕特意把他作掉了”,接着让诸侯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时候到了再让他们统统返回封国封府去,这样子一场可能的兵灾不就了了?于是乎天下大吉……

温钰的算盘打得哒哒响。他甚至连观星的地点都找好了,就是枫林御苑里的上清台。在《壮哉乾元》的背景设定里,可是明明白白说着上清台是“顺德帝观星之所”。为防止百里长蹊做手脚,温钰在他走后立即就去上清台了。

上清台很高,正处青琅山脚,由白石垒就。

高高的亭台皎白如雪,远远看着如一座城。温钰扶着白石拾阶而上,心中不由升起感慨。上清台下满驻御林军,因为天子观星的惯例是不许任何人打搅的。那位孤独的帝王,就这样在高台上度过一个又一个观星的夜。唯有在上清阁观星的时候,顺德帝才是不受限制的。他在这里独对璀璨天宇时,一定很寂寞吧?

许是承接顺德帝身体的缘故,温钰登上高台时,心情有些哀凉。石阶很长,石头很冷,当他终于登上上清台的台顶,已是很累了。他倚靠着石栏气喘吁吁,上清台的中央有一座精铜打造的星冕,密密麻麻布满了星辰和轨迹,一根根铜丝都被常年的抚摸摩得发亮。

这确实是顺德帝的东西。那心头浮现的熟悉感让温钰明白百里长蹊没有骗自己:顺德帝果真是大乾朝最好的观星者。在《壮哉乾元》的设定里,星冕由机关驱动,与天上星辰运行的轨道完全一致。这玩意儿的制造和调试都极难,需要很多计算,唯有最好的观星者才能使用。观星即预测,好的观星者能因星象预知未来、趋利避害。

所以顺德帝处心积虑的……设计让自己去死???

这也太奇葩了吧……

他所观测到的天象究竟是什么呢?

皱了皱眉头,温钰上前试着拨动星冕。铜环啷啷在他指下转动。无数星星在天上转动的画面涌入他的心。他看到银河倒悬、星辰流转,北斗绕着北辰转动,突然间北斗第七星的光芒大盛,甚至将北辰的光都遮掩了——

破军犯主!

指上如遭炮烙,温钰大惊失色地踉跄后退,跌坐在上清台上。

北辰即紫薇,帝王之星,在天象上寓意天子。破军即叛臣,尤重军将。破军犯主寓意有大臣将军将要谋反。原来顺德帝观测到的是这个天象,难怪会让百里长蹊把可能作乱的头子作掉,可顺德帝怎知道破军指的就是舒无畏呢?

温钰想要再试星冕,却觉头痛欲裂。观星所耗费的精力极大,以顺德帝那破败身子实在是个不小的负担。此刻想要精确判断破军究竟是谁,对温钰来说千难万难。好在他其实也不打算确定——

——呼,我可是个唯物主义者,是从来不搞·迷·信的。

他安慰自己,按住胸口喘气。心跳砰砰,他隐隐觉得这身体的旧疾要发作了。

该死!顺德帝定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跟到上清台来,他甚至把青鸾都留在下面。此刻无从呼救,他怕是下一刻就要倒在这里。

挣扎着扶栏站起来,温钰勉强要从石阶下去,可脚下却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扑倒。

完了!温钰闭上了眼。就这么滚下去,怕是要摔得脑花都要溅出来吧?

可预料中的翻滚没有出现,温钰只觉身体一轻,已被谁的臂膀接住。接着那人在耳边说。

“那破铜铸的星星有什么好看?夜风这样大,自己也不知爱惜自己。”

声音懒洋洋的,几分漫不经心,又几分责怪。温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身形高大,一身的铁甲。那铁甲上嵌铸的纹饰繁复,应是当礼服穿的,但那些甲片同时也沉甸甸的货真价实,哪怕立即上战场也没有问题。着甲的这人隐隐煞气,他的发披散着,佩一把重剑。剑萼处的鲨鱼皮已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常使用、不知见过多少次血的。他用一种像是无所谓又像是饱含期待的目光看温钰,琥珀色的瞳仁在夜色中灼灼生辉。

此人是谁?

温钰待要喝问,心脏却一阵狂跳。他的嗓子涌上腥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软倒下来。那人的目光立时一惊,立时将他搂在怀中,让他在自己臂弯中躺下来。他以内息配合温钰的呼吸,温钰只觉一股温热在四肢百骸间游走。心的悸跳随这温热渐渐消失了,胸臆间的窒痛也缓缓平息。

喘一口气,温钰的额上满是冷汗。那人静静地等着,直到他的状态渐渐稳下来,才声音低哑地一笑:“我原以为你是作态,没想到你真的仍如此虚弱……你富有四海,难道就不知把自己好好调养一下么?”

他的语调颇为奇怪,像是不屑嘲讽,又带着关切心疼。

温钰艰难地发问:“你是谁?”

“我是……”那人低下头仔细看他,微微失笑:“是了,你已不记得我,你已忘记了很多事。那些我们间做过的事,我们间说过的话,你已全都不记得了。”

“……”温钰道:“你的意思是,是我负了你,而不是你负了我?”

“不。”那人倨傲作答:“没有人能负我,哪怕你也不能。”

温钰:“……”

好吧,这人真是又拽又吊。但这样一来就证明他不会如百里长蹊、陆桓楚一样将过去与顺德帝之间的可能债务都算到自己头上。心下一个放松,温钰就绷不住了。堵在喉咙的血涌上来,他把头一侧,一口一口地咯出来。

这对他身体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了。那人看着却大惊失色,只当是自己把他气着了,忙一手把住温钰的脉搏为他输送内息,一手为他轻轻拍着背——这个轻轻只是他自认为,温钰可觉得自己快要被砸死了。

好不容易血停了,温钰咳得撕心裂肺。那人手忙脚乱地为他顺着气,颇为愧疚:“对不住,我再不怄你了。”

“有个事儿……”温钰可怜兮兮地扯他袖子:“你能给我点儿真气么?我有话要说……”

虽不知道内息和真气究竟是啥,但在书中世界,那可是个可追魂可续命的万能杀器呀。这人一看就是真气充沛的高手,那么问他讨要一点也不为过。

听温钰开口,那人忙从他的脉门给温钰灌气。温钰只觉得自己终于充上了电,眼神立即富有神采。他深吸口气,中气十足地把要说的话大喊出来。

“救驾!快救驾!”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