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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文学 > 陆梓梓方梓梓霍萧霍二牛 > ☆、退婚约
 
卫钊狼狈爬起身, 转过头, 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淡淡收回脚的霍萧, 那表情就像在看家里背叛自己的婆娘,委屈得不行, “霍二牛,我又没骂你, 你为何打我!”

霍萧面无表情收回脚,一把拽过方锦煜将人拎到自己身后,回头瞪一眼,警告还想撸袖子上前干架的方锦煜老实点, 而后才转回身对卫钊不慌不忙道:“他还小不懂事, 有不对之处你且告诉我, 我自会收拾他,万不可随意动手, 都是自己人,打打杀杀多不好。”

卫钊:“……”

大哥,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我还没动手就被你动脚踹翻了!

卫小将军也是有脾气的,他抱着那堆破烂的收拾气鼓着脸哽着脖子蹲去角落里一言不发,说什么都不想再搭理这个心已经偏到胳肢窝的男人。

店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默然诡异, 就在这时店家正好端上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卤煮羊蝎子。

“呃……那什么……大伙儿吃肉, 赶紧吃肉,老李头家的卤煮羊蝎子可是一绝,大伙儿趁热都尝尝……哈哈都尝尝……”方才那个开口要卫钊罚酒的刀疤脸大汉赶紧讪笑着打破沉默, 趁机打圆场。

“啊对对对,趁热吃趁热吃,凉了味可就差了……”

“是呀,来来来继续,喝着吃着!”

一群人借坡下驴地附和着,男人间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卫钊和方锦煜被人隔开了继续放在人堆里,大伙继续划拳喝酒,大口吃肉,店里很快就恢复了方才的一片喧哗,热闹得很。

卫钊却仍旧是有些闷闷不乐,他抱着那堆破破烂烂的收拾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很是烦闷,这红宝石头面是他想了许久,千挑万选了许久才决定的,玲珑阁也只此一件,现在毁了又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一盏酒忽然递到他眼皮子底下,卫钊抬头一瞧,是霍二牛,正用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薄唇轻启说了两个字“赔礼”。

卫钊冷哼一声,却终是没有拒绝,给自己满上一杯后就这男人递来的酒杯重重一碰,气哼哼地一饮而尽,犟着嘴瓮声瓮气道:“还不能喝酒就别喝!”然后继续转头一个人生闷气。

霍萧瞧着人孩子气的举动,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微笑,笑着摇头放下了酒杯。

一旁的方锦煜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转头,正好瞧见霍萧这有些祸国殃民的微笑,他呆愣了一瞬,想起儿时的一些记忆,而后醉醺醺地缠了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了霍萧身上,一张嘴满口的酒气,“二……二牛哥,嘿嘿你……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俊,嘿嘿就像……就像我爹……”

…………

酒过三巡,已近深夜,一群人早已喝得都东倒西歪的,唯二意识清醒的便是霍萧和卫钊两人。

他们赶在深夜宵禁前结束了酒局,一群醉瘫的酒鬼,有些是由家人上门领走了,剩下的霍萧使了些银子麻烦食店老板和他的两个儿子帮忙把人一一送了回去,等一番忙碌下来只剩下了霍萧和卫钊。

霍萧对卫钊道:“顺路,一道走回去罢。”

卫钊点点头,抱着那锦盒子,在月光下沿街和霍萧一道慢慢地信步走着。

两人在沉默良久之后,霍萧默默瞥一眼卫钊怀里的锦盒,沉声问道:“这……是原想拿来送给那位姑娘的吧?”

卫钊的脸一下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他不擅长撒谎,结结巴巴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掩饰的借口,最后只好别扭又羞涩的点点头,鼻腔里哼出一个几乎听不清的“嗯”。

霍萧可不是一般人,耳聪目明这囫囵的一个“嗯”被他清楚捕捉到了,霍萧了然点点头,脸上虽依旧擒着微笑,但并无揶揄之色,郑重道:“那确实不怪乎你会大发雷霆,今日之事发生在我的擢升宴上,作为东家我也有责,先再次陪个不是,那宝石头面我会照价赔偿,至于阿煜……”

提到方锦煜,霍萧轻轻叹息一声,语气里似乎包含了不易令人察觉的……宠溺,“那孩子今日是喝醉了,说到底还是年岁小些不懂事,我会说教他,待他明日酒醒让他向你赔礼道歉,还请阿钊你不要与他计较。”

卫钊本在一旁一言不发,可听着听着,那奇怪变扭的感觉就又出来了,什么叫“那孩子年岁小不懂事,我会说教他”,霍二牛自己才比方锦煜大几岁,这种慈祥老父亲用心良苦替不争气儿子收拾烂摊子的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霍二牛为何变得如此怪异?!

他最近已不止一次发觉霍二牛对方锦煜莫名其妙的维护和宠爱了,卫钊忍了又忍,终于问出了口:“那头面的钱我自要问方锦煜赔,不必你来替他出钱,可不能便宜了他,只是……二牛你最近究竟怎么了,我瞧着你待方锦煜……”

卫钊整理了下自己的话语,找了个合适的词,“……非同寻常。”

霍萧并不言语解释,之露出一个在卫钊看来故作神秘的微笑。

两人都不是爱多说的性子,一个明显不愿说一个自也不会再去追问,而后便是沉默,两人就这样在深夜萧索清寂的街道上散着酒意闲庭信步朝前走去。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卫钊烦恼着接下来该送什么代替红宝石头面才合适。而霍萧则是在想究竟要不要再去一趟公主府向梓梓讲明了方锦煜的身世……

这些时日霍萧早已摸清了方锦煜全副身家背景,五岁时父母意外双亡,老安乐侯痛失爱子心中悲痛,便传爵给了还是稚童的幼孙方锦煜。

这孩子虽还不至于说完全长歪,但或许因为年幼孤露的缘故,早早袭了爵位,家中长辈宠溺太过,确实我行我素了些,不乐意吃苦学习,文不成武不就,玩心又太重,又因家财丰厚,花钱败家之姿令人瞠目结舌。

就连如今在外禁军卫挂着的这个闲职,霍萧还听方锦煜炫耀过,说是当初为了给卫钊添堵,特意跑去承帝跟前撒娇,花了大把金子跟承帝买的!

再这样下去离京中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步调也不远了,这样的不肖子孙后代若让梓梓知道了指不定要被气坏了身子。

但好在方锦煜芯子还没有烂,本心还是善良甚至有些单纯,依旧可以挽救一把,所以霍萧最近一直在盘算着要不要先把方锦煜这棵歪苗给掰正过来些再跑去告诉梓梓。

至于该怎么掰正,霍萧前世自己便是在蒋政道严酷到可以说惨无人道的教导中不屈不挠地长大的,要想教导这么个单纯的小纨绔,他有的是法子……

安乐侯京中府邸中,喝醉了被仆从扛回家的方锦煜正搂着被子打着小呼噜睡得天昏地暗,丝毫不知自己悲催灰暗的人生即将开始……

******

深秋已渐行渐远,一过立冬,天儿便是越来越寒,那干燥的寒风呼呼地刮,虽不至于刺了骨髓,但刮在面上也令人生疼得紧。

陆梓梓今冬的冬衣也早已准备妥当,府里针线坊又送来了三套风格不一的裙裳,是为她去三公主婚宴而准备的,随她挑选。

三公主原本定在九月初三那日出阁晚婚,后因在白鹿宴刺杀中未来三驸马受了些伤,需将养一段时日,再加上那段日子承帝更本无心管女儿婚事,便就此耽搁下来,一直拖到了初冬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如今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

可正当陆梓梓这个外人都已经在开始为了参加婚宴拾掇准备之际,一个重磅传闻有如一块大石砸进来一锅沸水之中,溅得整个京城叽喳议论不停——

即将尚三公主的准驸马陈宜生暗中与青楼妓子厮混,准驸马床上手段狠辣,一时兴起玩得太脱,竟将那妓子玩死在床上,陈宜生慌乱之下想毁尸灭迹,却不料被早有所疑虑的三公主带人连同那妓子的尸身光溜溜地堵在了床上!

这对于一个世家出身还带了官职、又即将成为圣上钦点驸马的人来说可以算是惊天丑闻,对此京中百姓无不侧目咋舌。

大周自圣祖陆玖时起,便有旨严禁官员狎妓,到了如今,大周官员们私底下逛不逛青楼还且另说,但至少被摆上明面的那些人都是没好结果的……

有好事者不禁感慨,这陈宜生不知该说他胆大妄为呢,还是倒霉透顶,狎妓被未婚妻众目睽睽之下捉/奸/在/床也就罢了,还把那妓子给玩死了,更要命的是陈宜生还是马上要做驸马的人!

这简直就是把皇家的脸面掷在地上拿脚踩着用力摩擦。

果不其然,在此事发生的第五日,据说三公主在一场伤心啼哭后便在太宸宫殿门前长跪不起,请求承帝收回她与陈宜生的婚约旨意。

承帝虽然不看重陆椀椀这个女儿,但再如何不看重也是皇家公主,天家威严不可侵犯,陈宜生此番举动既是轻贱了三公主,更是轻贱了承帝作为帝王的脸面,连日来被戎狄问题扰得烦闷,这会儿正没愁地方撒气。

他撸了陈宜生功名得来的官职,当众叱其乃不忠不义荒唐败类之徒,下旨其与南华公主之婚约就此作罢。

承帝本还打算将陈宜生下几年牢狱,以洗皇室之耻,后来其祖父陈干脱冠与太宸宫殿前长跪求情,承帝念其乃三朝元老肱股之臣劳苦功高,这才免去陈宜生牢狱之灾改作当庭责打四十大板。陈宜生之父和祖父陈干皆被申斥教养无方,各罚俸半年。

至此,原本众人心中那个如玉公子陈宜生算是彻底发了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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